编译：柠檬

2016 年春天的一个工作日晚上，特斯拉 CEO 埃隆·马斯克 (Elon Musk) 走过他位于加利福尼亚州弗里蒙特的汽车工厂。他并不孤单。

他的胳膊上挂着一个迷人的黑发女郎，穿着连衣裙和高跟鞋。当他们在闪闪发光的白色地板上漫步时，高跟鞋发出嘎嘎声。在参观过程中，他们都没有佩戴安全帽或眼镜等防护装备。一名工厂工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走进会议室。并且他们两个即将享用浪漫的晚餐。

特斯拉生产全电动汽车的弗里蒙特工厂占地 530 万平方英尺，是世界上最先进的汽车生产厂之一。在这里，大约有 10,000 名员工。随着特斯拉努力满足对其汽车的需求，弗里蒙特工厂也一直处于闹剧的中心。

但对于马斯克来说，特斯拉是一个私人王国。在这里，家庭和工作之间没有明确的分界线，感觉疯狂的方式从来都不是完全清楚的。

“马斯克基本上是在做他想做的事，只要他想做，”一位目击者看到马斯克和这名妇女参观工厂时说。但特斯拉官员否认这是一次私人约会，并声称这是该女子被邀请参加的商务晚宴。

对于在特斯拉工作的人来说，这很好。马斯克拥有一大批忠诚的员工，他们相信即使马斯克要求他们做看似不可能的事情，他们也会去做，并且会成功。现年 47 岁的马斯克不顾质疑者的压力，以意志力、毅力和固执将电动汽车带入生活。为马斯克工作的人把对马斯克的崇拜比作“毒品”。

“我最喜欢这份工作的地方在于，你可以找到不可能的事情并将其变为现实，”在特斯拉工作了六年的老兵兼现场服务运营经理 Marco Batra 说。

特斯拉员工还表示，他们热爱公司的使命：制造漂亮的电动汽车和太阳能产品，修复地球，并在此过程中颠覆旧世界。这是一项崇高的事业，激励着许多人全力以赴。

“这就是未来，”负责特斯拉弗里蒙特工厂生产控制的材料经理说。“我喜欢整个画面，我喜欢我们正在做的事情，我相信我们的使命。我们正在创造历史。”

这是更大、更成熟的公司永远追逐的那种饥饿的“创业文化”。

不过，这也可能是特斯拉最大的弱点。马斯克设想的好斗、感觉良好的公司继承了他的许多缺点。在公司，许多员工表示长时间工作、混乱、麻木不仁和前后不一会让人筋疲力尽。

为了实现马斯克设定的崇高交付目标，特斯拉已经烧掉了创纪录的现金和材料损失：2017 年为 34 亿美元，今年第一季度为 10.5 亿美元。支出步伐似乎正在放缓，但许多人担心该公司到年底仍可能会用完现金。

与此同时，马斯克在一条不明智的推文中透露，他已经放弃试图通过私有化来改变公司的财务状况。将特斯拉私有化的过程一直是高度公开的，但总感觉不太可能。

现在，随着压力越来越大，马斯克的管理风格受到了审视，越来越多的员工和投资者开始怀疑公司是否应该改变。

我们联系了 42 名特斯拉员工，了解在这家世界上最雄心勃勃、最具争议的公司工作的感受。

我们采访的 42 名员工要么是特斯拉现任员工，要么是过去一年工作的员工。这些人在弗里蒙特总部和工厂、内华达州的“超级工厂”和其他地方从事各种工作，包括工程、生产和销售的入门级职位和经理。一些人要求保持匿名，因为他们没有被授权与媒体交谈，而另一些人则被特斯拉授权与记者进行不受监控的私人谈话。

工作时间长，上厕所太忙

在特斯拉 Model X 上工作的焊工从下午 5 点 50 分开始轮班，接下来的 10 到 12 个小时用于修复车身问题。说他的轮班工作包括在汽车旁边走，有时甚至跑去焊接汽车。

四年前开始在特斯拉工作，看到许多理想主义者一头扎进了在那里工作的现实。他说：“很多人在 1 周甚至 2 小时后就放弃了。有一个18岁的小伙子，高中刚毕业，从来没有工作过，他对这份工作很兴奋马斯克一周工作，说：“我要一周7天，每天12小时！” 仅仅五天后，他就在地板上哭了，不久就辞职了。”

在特斯拉提倡工会化的人之一。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，甚至有点疲倦，正如你对那些认为自己在不公平条件下工作太久的人所期望的那样。

在特斯拉的 内部，内部人士将他们工作的环境描述为“嘈杂的蜂巢”。据几名员工说，工厂的洗手间稀缺且经常混乱，需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使用。这里有 2,400 名工人，最终可能会增长到 10,000 人。

据回忆，有一次，男厕所过于拥挤，一名员工将卫生纸放在堵塞的马桶旁边，然后在那里排便。然而，许多员工很快适应了在超级工厂工作。“确实如此，轮班前 15 分钟，你不能去洗手间，想都别想，”超级工程电池生产负责人乔治笑着说。他说情况不是什么大问题。他补充说：“餐厅感觉就像一个高中食堂，非常拥挤。”

工作节奏快且不可预测。在这里，数字可以代替一切。可以在不事先通知的情况下选择员工，然后在经过几分钟的培训后加入陌生的线路。在“突发生产”期间，生产系统被加速以测试它是否能够以更快的速度进行生产。

包括，特斯拉最快乐的员工将自己描述为工作狂，并希望每周工作超过 70 小时。现场服务运营经理 Marco Batra 说：“房间里有一群充满激情、有竞争力的人，这几乎就像是一种自我折磨。”

特斯拉的许多小时工表示，他们的工作比其他地方的同行更轻松、更有利可图。

“很多人说在这里工作很难，”生产技术总监米格尔说。“我从最低工资开始，带着 30-40 磅的箱子上楼。” 自愿加班，每周在位于弗里蒙特的特斯拉工厂外的临时 Model 3 生产区工作 70 小时。“什么都不是。” 他继续说：“两年前，我只能睡在车里。我来这里两年了，现在我要买房了。我从这家公司学到了很多东西，我付出了很多。 “

但要真正了解特斯拉，你必须了解员工对他们传奇领袖的看法。

对马斯克的狂热崇拜

现在是季度全体会议的时间，人们紧张地站着，像追星族一样，等待一睹他们传奇领袖马斯克的风采。当马斯克走进房间时，员工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。一位软件工程师说：“马斯克拥有大量的追随者。在我工作过的公司中，当 CEO 在季度会议上走上讲台时，你​​会鼓掌吗？绝不。只有特别的斯拉夫人才会这样做。”

马斯克在南非出生长大，大学期间来到美国，并很快成为“PayPal 黑手党”的创始成员，帮助创建了一个开始出现的电子支付系统。2008 年，当电动汽车仍然被环保主义者认为是奇异的时候，马斯克生产了漂亮的汽车。这辆车不仅是电动的，而且速度很快。2012 年，特斯拉凭借其 Model S 豪华轿车掀起了更大的波澜。如今，特斯拉正以其大众市场 Model 3 挑战该行业。

马斯克的另一份工作是担任火箭公司 SpaceX 的首席执行官，该公司开创了商业航天工业，旨在将人类送上火星。这使马斯克成为全球创业界的摇滚明星。

在特斯拉，马斯克似乎无处不在，就像站在生产工人身后，盯着机器人看，或者穿着防护服进入洁净室。许多马斯克的崇拜者都在工厂的一个特殊位置张贴，希望能亲眼目睹马斯克和他的高管们一起走过的场景。

员工对马斯克的描述千差万别，有些人称他冷漠，有些人则认为他非常友好和深情。他的讨论充满了粗言秽语，众所周知，当公司达到新的里程碑时，他会热情地拥抱生产工人。

在特斯拉 24/7 的生产世界中，马斯克工作了这么长时间，几乎每个人都看到他在工厂地板上、桌子下面、会议室里睡着枕头和毯子。在最近的一次采访中，马斯克承认他在特斯拉的一年非常疲惫，以至于他有时会服用安眠药安必恩。

一些员工说他们害怕马斯克，并补充说他们的老板警告他们不要接近他或给他拍照，但众所周知，马斯克会优雅地自拍。

一位现场经理说马斯克一周工作，如果你能让马斯克相信你有一个对特斯拉有益的想法，他会毫不犹豫地实施它。

人类可以比机器人更快地完成某些工作吗？Model 3 生产负责人表示，如果是这样，机器人就会消失。人体工程学高级项目经理迈克说，人体工程学团队想要展示一种可穿戴座椅，让生产工人坐下来工作，马斯克点头表示同意。

但这位现场经理说，马斯克总是领先 10 步，这迫使你思考得更快。

这就是马斯克的意义所在。他设定了不可能实现的目标，但通常都能成功实现。马斯克带领两家公司——电动汽车和太空运输——进入资本密集型行业。进入这个行业的门槛非常高，但马斯克已经把它们变成了可行的企业。

通过提出更高更严格的要求，马斯克引导人们不断超越自己的期望，创造完成工作的新方法。

一位软件工程师说：“马斯克是一个了不起的梦想家。他对 5 年或 10 年后应该是什么样子以及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正确的。他非常善于激励人。挑战他们，鼓励他们做他们认为做不到的事情，在某些方面真的很棒。”

但许多特斯拉员工表示，他们也为马斯克鼓励人们疯狂工作的努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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